“这是我从前穿过的,现在已经穿不上了,你穿应该刚刚好。”
沈良才记脸堆笑,怎料三七伸手一抓,便叫他龇牙咧嘴大叫起来。
“疼,疼,疼。”
三七将他拉过来,一把翻开袖子,才发现他手臂上包扎着伤口,创面似乎还很大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师兄,师父告诫过你我,千万不可与那些人纠缠,咱们都答应过的。”
“你误会了,我知道阿云身份不简单,但我从未戳破过,她也不愿意多说,我跟她没关系。”
“那是为什么?”
沈良才欲又止,她忽然反应过来。
“你是为我受得伤?”
若是动脸,原本的皮肉不可能再保持原封不动,他这是生生割下了自已的血肉。
“你不用担心,这里的伤不打紧,过几日也就好了。”
“你应该早点告诉我。”
情况紧急,三七理所应当地把这件事托付给了沈良才,却忘记背后要付出的代价。
“别伤心,莫要扯动了伤口,这些药你拿着,里面还有药方,日后我不在你身边,可就全靠你自已了。
以后,还是别回来了,找个人家,安安稳稳的。”
三七早已热泪盈眶,可她坚持不流出来。
“日后若是安稳了,我定写信给你。”
就在这时,客栈那边忽然乱了起来,沈良才连忙登上房顶去看,只见火光冲天,人影攒动,似是出了大事。
片刻过后,一旁的树影微微晃动,不一会儿,几个黑影落地,赶了过去。
三七趁着空档换好衣服出来,沈良才点点头,表示她现在安全。
她身后只背着个简易的包裹,最后一次回头望了一眼,便没入暗中,不见了踪影。
另一边,徐君珩娇喘微微,被身边的几个人扶了出来,见到祁景山,故意停下来咳嗽几声,引起他的注意。
“军爷好威风,我们只不过是路过的商旅,这几日却接二连三地遭难,昨日是被惦记上了押送的货物,现在连这小命都险些保不住,咳咳,纵然是吃军饷的,也忒骄纵了些。”
那汉子看不过,听他说完就要拔刀,祁景山一个眼神便劝住了。
“今日之事,实乃贼人作乱,我已命人去追捕,公子受了惊吓,早些休息便是。”
他冷冷站在那里,脸上没有表情,徐君珩一时拿不定他的意图。
“还有,公子既是从玉照千里而来,可能不清楚,我们虽是戍边之军,拿的军饷却不及王朝将士的二分之一。
朝廷想让我们誓死效忠,却又逼着我们勒紧腰带过活。
祁山族的山民通样是血肉之躯,也需要吃饱喝足,才能生存。
将士们为了活命,总得让点什么,既然明的不行,那就从暗处下手。
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,“兔子急了还咬人”,何况是我手下的虎狼之师呢?”
“在下受教,这几日的事,我只当未见就是。你我萍水相逢,能说出这些话,想必也是个英雄,来日若有相逢日,我定请你喝酒。”
徐君珩说完走了几步,忽又回头:“对了,倒是忘记问公子的姓名了。”
“在下祁景山,公子是?”
“我叫徐怀之,玉照城最大的酒坊便是我的生意,恭请英雄改日光顾。”
两人分开时,倒是一派和气,祁景山回头,身后的火光已经将客栈烧了个精光。
忽而想到什么,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慌乱。
“不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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