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京市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。
两个小时的飞机,让关彻的酒醒了不少。
修长白皙的手指停留在额头上,缓解头疼的毛病。
浓密长睫下,晦沉的眸子,看着秦隽又发过来的照片。
车子开到了淮海桥和去临江的十字路口。
叶朔紧了紧喉咙,显然也意识到作为司机兼保镖,不应该多话。
但还是问出口,“老板,去临江还是淮海?”
关彻没答。
醉酒的他,褪去倨傲锐气,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。
仿佛叶朔刚刚认识他的样子。
十年过去,岁月在他身上,没留下半点痕迹。
叶朔便没有再问。
自作主张,将车子驶向临江。
秦隽的车子就停在临江路的半道上。
月光如水,飞舞的流萤寻着光亮围绕在车子四周。
浪漫,安宁。
秦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外套,抱怨道,“再不来,我就要冻死在这里了!”
说完,把车钥匙往叶朔手里一丢。
“你来开车,我手指都僵硬了。”
“是,秦总。”
叶朔发动宾利,载着冷成一团的秦隽,扬长而去。
车上,好不容易回暖的秦隽,懊恼,“你们也要慢了!”
叶朔道,“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从海市回来了。”
“彻怎么好像也喝了酒的样子?”
“是的,骆先生跟老板喝了一晚上的酒,庆祝老板天著一号地的顺利开启。”
“倒也不得不应酬,如果不是骆会群,这个项目政府那边不会这么容易通过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只是害得我差点冻死了。”
“秦总为什么不坐车上等?”
秦隽冷哼一声,“孤男寡女,就彻那脾气,能允许?”
叶朔点了一下头,“秦隽智慧。”
……
洒进车厢的月光,静静地铺在车后座女生清致明净的面庞上。
恬静的气质,如月光般皎洁。
关彻静默地看了她许久,终是将她揽进怀里。
她倒是配合。
寻到一个舒适的姿态,双手就抱住了他。
在他的怀里,越发睡得沉静、恬然。
“苒苒?”
他轻轻唤了一声。
“嗯……”
睡梦中的她,嘤咛地应了一声,
他的唇瓣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下,随即用手臂将她牢牢地圈禁在怀里。
兴许是他抱得过紧,没多久,瞿苒就蹙着眉头,本能的要换个姿势。
关彻一直就没睡着。
随着她的扭动,愈发无法入睡。
“苒苒,别动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,暗哑。
瞿苒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身下顶着什么,有种熟悉的感觉,但被酒精支配的困意实在不敌。
又睡着了。
关彻也把手臂稍微松了松,让她睡得更好一些。
月色飘渺,流萤欢快。
候鸟灵动的声音,谱写安宁沉静的夜晚之歌。
……
瞿苒隔天是在临江会所的888号房间醒来的。
熟悉的环境,让她在朦朦胧胧睁眼的时刻,突然瞪大眼眸。
昨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秦隽送她。
她扫视四周,疑惑自己怎么会在房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