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寅想也没想就要去磕头,孙妨却徒然将他拽住。
江寅深深望了她一眼,唇边噙着只有孙妨能看见的温柔笑意。
孙妨松了手,看着江寅爬过去跪在贺余面前,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他每磕一下,孙妨怜硬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的砸一下。
他每磕一下,孙妨眼里的泪水混着冰凉的雨水沉沉的滑过颜颊。
他每磕一下,孙妨的视线里再也看不见其他,只有江寅,他一个瘸子,却在极力护着她。
见江寅听话磕头,贺余心里痛快极了,轻蔑的看着江寅,“孙子,你可真听乖,这三个头,爷爷受了。”
贺余领着田涂二人迅速转身,害怕晚走半刻就碰到衙差。
而江寅看着人走了,赶紧回头去看孙妨。
不知何时,孙妨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江寅腿脚不便,又怕贺余等人回味过来拆穿他有叫衙差前来的谎,不敢在原地逗留片刻。他抗起孙妨,艰难万分的朝巷口走去。
等到贺余等人反应过来被验,赶来找人时,江寅已经带着孙妨走了很远。
江寅去宫里送了货,回来路过这条街时意外见着孙妨跟着贺余走进客栈。贺余是什么人,在京里生活那么多年的他肯定清楚,此时孙妨跟他在一起,后果他不敢想。
马车里,江寅抱着孙妨给她一点温暖,可两人身上都湿透了,哪里来的温度?渐渐地,他发觉孙妨身体越来越热,意识到她可能发烧,赶紧吩咐驾车的车夫,“六子,再快点儿。”
“是,少东家。”
等回到江寅家门口,驾子的六子跳下车推开门,朝门里喊了一声,“婶子,芯姑娘,快来人啊。”然后帮着江寅抱下孙妨往院门去。